Monday, October 1, 2012

大江大海1949 - 龙应台

我该如何开始?
才能表达这作品带给我的震撼?
才可以让你理解我读后的悲痛和寒栗?

龙先生花了四百天孕育的作品。
我花了三星期拜读的另类“历史”课本。
我该如何写下我的读后感?

中国台湾日本在二战的历史,马来西亚的课室教得不多。
加上中学的历史课已是十年前有余,记忆已模糊。

书中说起中国和台湾的政策分歧,我似懂非懂。
我所懂的,我所理解的,是在那个年代的身不由己。

离乡背井。
战乱流离。
饥荒疾病。
抢不该抢的粮,杀不该杀的人,打不该打的仗。
见不了,该见的人。
回不了,该回的家。

最让我痛心疾首,莫过于十几岁的少年被逼着拿起战枪。
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。
在A党服务,被B党俘虏就成了B党的兵,转头去攻打曾经的战友。
他们心里在想什么?我好奇。

谁会知道,在这南海边疆,我会这样地思慕着你呢?一年不见了。
你其实只是一个好友的小妹,我不懂为何竟忘不了你。
从不曾给你写过信,也不敢对你有所表露。
孤独时,我心伤痛,想家。
我不敢妄想得到你的心,但我情不自禁。
说不成你已结婚;那么我嫉妒你的丈夫。
苍天又何从知道我如何地盼你幸福。

一位日本军人寄不出的信。
他就像个邻家男孩,有着那个年龄的情怀。
可是白天他披上战袍,在枪林弹雨中搏命。
他的日记他的信,在六十年后,回到了他家人的手掌里。

我羡慕龙先生有机会和这些亲身经历战事的上一代深谈。
中学时我曾经缠着老嬷(阿嬷的妈妈),让她告诉我她如何从中国来到马来西亚。
老嬷眼神闪烁滔滔不绝说着红军和白军的战乱。
我问,不是日军吗?
老嬷答,你阿嬷的爸爸被埋在洞里,被日军强灌了满肚子水。
断断续续,我有听没有懂。
没深入再问。
也没机会再问。
我只记得阿嬷过世时,老嬷拄着拐仗从家里让人搀扶着来。
一直哭喊。
早知道今天要白头人送“黑头”人,当初我就把你留在唐山,不把你带过来了。
我心痛啊,心痛啊!
那撕心裂肺的哭吼,我久久不能忘。
这是题外话。

大江大海1949,我被深深打动。
1949,那么恸的生离死别,那么重的不公不义,那么深的伤害,那么久的遗忘,那么沈默的痛苦。

书的前页,龙应台问:
请凝视我的眼睛,诚实地告诉我:
战争,有“胜利者”吗?

我想诚实地回答:
没有,战争从来没有胜利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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